01
青少年的焦虑
每个人在小的时候都会寻求父母和他人的爱,也会找到一些方式来被爱,比如要显得很漂亮、很强壮、很聪明、听话等等各种各样的方式。可能这个过程很漫长,每个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但每一个青少年都要经历这么一个结构性的时刻。
但只有这些爱是不够的,青少年们会寻找什么呢?
精神分析家居伊先生说:
我在工作的时候,如果遇到一些青少年求救,会马上会接待他们。因为他们的状态是非常危险的: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有的可能会自杀,或者有可能马上会疯掉,但是说不准,所以一般会立刻接待。
02
青少年,用症状抵御焦虑
当焦虑出现,是很难承受的,焦虑其实意味着这个生命没有了意义,这个意义是有三个层面的:找不到意义,没有了意义,他就要选择做一些事情,他选择的有可能是症状,比如说他很焦虑,然后创造了一个恐怖症出来,他害怕一个具体的东西。
还有很多青少年其实不是害怕某个具体的东西,他害怕变疯,害怕发疯。
害怕发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就只能一个人待着,和这个问题在一起,一个人呆着,困在这里。
虽然他们只是怕发疯,但其实他们这个害怕是对的,因为意味着他们就没有别人,没有彼者,疯狂就是这个东西。
还有的人创造强迫症,强迫症是最常见的,比如说洗手、洗澡,控制不住地呼喊,就是这样子的一些东西,他们有可能是经过几天的焦虑,然后就创造了这样子的症状。
我们也能够理解为什么很多时候酒精、毒品是那么有用,因为它们可以缓解他们的紧张。
还有的青少年会做一些其它的行动,一些危险的行为。比如说开车或者骑车的时候,闭着眼睛往前冲,还有可能跑到铁轨上。
他们这么做,和负罪感有关,也有可能这么说:如果这个人没有罪,那么上帝就会救他,到了最紧要关头,反正你闭着眼睛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最紧要关头只要你没有罪,你就会被救。
03
信仰崩坍,靠什么拯救?
在青少年事件中,信仰的问题是非常明显的,他到底相信什么?
如果说一切的东西都被质疑,那就意味着没有信仰,但其实也就和信仰本身相等,就是在这个点上信什么不信什么,没有一个绝对的知识,其实就已经在说这个和绝对知识有关。
这也可以涉及到语言的问题,涉及到符号性的问题。比如也可以说除了信仰,其实也涉及到语言的限度、界限。
青少年们他们会试图去填补符号性的界限,就是符号性做不到的东西,他们试图去做。
所以我们会发现很多青少年,试图创造其它的语言、话语,有可能会写诗,其实这也是新的语言的方式,然后试图去拯救符号性。
这些还是想要积极解决这个困难的,还有一些青少年就直接放弃了,反正搞不懂,反正没有我们就算了,想干啥干啥,有的就是玩游戏,躲在游戏的世界之中不出来。
童年是线性的时间,但是到了现在青少年期,可以说这个时间突然停止了,那么他们试图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个时间性中书写一些没法书写的东西。
也可以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试图书写,以不同的方式来将自己书写在时间性上。
04
没有爱,只有依赖!
如果说从拉康的理论体系之中,他不说死冲动,他更强调的是享乐,我们可以说关注弗洛伊德的话就关注死冲动,关注拉康这里的话就是享乐的问题。
拉康强调,只有爱才能够让享乐通向欲望。
其实就意味着在以前,在这个青少年期之前,他是有一个欲望的方向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这个方向没有了。然后享乐就非常明显摆在这里,没办法通向欲望。
一方面是时间之外的一个时刻,另外一个方面,就是他的爱出了故障,他童年的那种指望着怎么被爱这个东西出了故障。那出了故障怎么办?
如果从爱的角度来讲,就是他要试图被其他人爱,而不是父母来爱,要在家庭之外。
但是我们也会经常看到他们试图这么做,但真正的结果有可能是什么呢?
就是他找到了另外一个爱,但是成了一个这种依赖性的爱,或者是他找不到另外的,直接就在这个家里异化了,所以这个时期涉及到的爱,就是一个不是异化的爱。
05
依赖的爱
可能他们就会变成了那种依赖的爱,当然说依赖的爱,其实是他给出去一个他的爱,他的东西,但是他又依赖于这个东西。
我们可以看到在青少年那里,比如说他们很多人会恋爱,会坠入爱河,带着非常强的激情,但是从根基上来说,他并没有真的找到那个爱,而是非常接近于那种异化的爱。也就是刚才提到,这个涉及到对这个彼者的一个依赖的问题,而且具体的表现有可能是,他是很爱这个人,但他非常嫉妒,非常想要占有这个人,其实涉及到的时候,他投出去的东西,他要占有这个东西。
说到青少年期是在时间之外的,所以他需要去重新找回时间,重新找回的这个时间,其实已经不是原来的这个时间了,他需要通过彼者,然后重新找回。
06
寻找失去的爱
如果说从爱的角度来看,他失去了原来的那个爱,他试图再找回。但他实际上应该找回的不是原来的那个爱,但是说不准,有可能他们以为自己想要离开,但是最后还是回到原来的那个状态。
比如所有的青少年都会跟你说他很喜欢音乐,为什么呢?
因为音乐可以帮助他们停止思考,不去思考,而且音乐还是需要花时间的,他是登录在一个时间内,但他并不是像思考、思想的方式的那个时间里。
关于爱,拉康在早期的时候说的并不多,但是后期说的很多,当然他又用他的符号性、想象性来区分爱,他并不喜欢想象性的爱,对符号性的爱很着迷,说到符号性的爱,其实类似于一个条约、一个契约。
某种程度承诺说爱一个人,就等于说登录到了一个时间性之中,而且我们说条约并不是很合适,它的具体的含义就是:我说的这个话就是算数的,不是说只是今天算数,明天也算。我就是这样子,就等着你,等着你什么呢?就是成为你自己。
07
精神分析家
——帮助青少年构建自己的房子
这个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我们可以用蝴蝶来形容这个过程:青少年在变化的过程之中,有点像是蝴蝶从最开始的毛毛虫,然后化茧,最后成了蝴蝶的一个变形,但是它仍然是它,这个时候我们在等待,就是这个样子。
弗洛伊德讲到有4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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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过去的自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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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自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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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未来的自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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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允许他成为他自己的样子的一个人的爱
当我们说房子、家,好像觉得指的是一个比较具体的,其实更多的是一个无形的东西,我们的话语,我们的语言,我们的历史,每个人都是居住在这个这所房子里面,居住在我们的历史之中。
这个历史,可能涉及到我们自己的父母、祖父母、上一代许许多多的人。对于青少年来说,他们试图要离开这里,其实是他们试图离开这个房子。
过去的这些已经被说出来的,被决定的历史,他们想要说,其实语言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某种程度上,青少年在离开这所房子,离开这个历史、这些话语的时候,就处于一个没有意义的状态之中。
但是需要有这么一个过程,他离开之后再找到自己的意义,这个时候是自己的意义的时候,他再回到那个房子里面,或者是其实已经不不完全是那个房子有一些变化,但是如果他连离开都不能离开,这个时候就完全异化在原来的房子里面,他没有什么所谓的自由,就是完全的异化。
一次我在湛江出差,海边有一座漂亮的高层,朋友说这座高层是不能住的,因为建在海边,地基不够稳,所以层数超标,不能出售。
一所房子,如果地基没有打好,后面建好了也有危险,常常需要推倒重来!
人也是一样,每个孩子长大后,都需要有自己的房子。也许他们早年的地基不稳固,这时需要一位分析家帮助他们,爱过去的自己,爱现在、未来的自己,允许他们成为他们想成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