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即逝的岁月流光在俯视之一刹那,埋没了年轻的足迹。似水年华在流年中,作别了青春少年的浅吟低唱。于无声无息中,将花季年华逐寸斑驳。光阴将成长的足迹一一刻录。
这是一个怎样的年龄?这是一份怎样的心情?这是一种怎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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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遇到青春期(15-18岁)的孩子打来电话,说老师我怀疑我得了抑郁症,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测试量表分析,最终分数往往是300分以上400~480分,而我们正常的标准超过250分就有去医院就诊的必要了,看着这样的分数,我心里深起的是深深的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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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孩子,你这种情绪感受有多久了?孩子总是说让我想一想,多数回答都是初二14岁的时候开始,有几年的时间了。再问到最近几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让你想起了来找咨询师的?
往往都会说“我遇到了一件事情我很痛苦,我跟家里人没法说,以前说过也没有用,他们会听不懂,所以渐渐的我就不说了,老师,我严重吗?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有病,我跟家里人说过,我可能要去看医生,他们都觉得我在作,怎么可能得抑郁症呢,老师我只能去看医生了吗?我能好起来吗?我很痛苦,我不想这样子,但是我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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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话语能听得出来是比较有节制的,但是作为咨询师的基本素养,情绪感受力下触摸到的,是心里那种深深的无力和抓狂。它让你不得不去动容,这个时候我往往会先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先镇静下来开始给这个孩子的安慰。
咨询总是从对情绪的平复开始的,陪伴、共情,让他先开始找到,有一个人能听懂他的孤独痛苦和无助的信任感,治疗才有可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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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治疗开始的时候,往往总是会回溯到初二时的一些疑问和当时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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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青春期开始会问一些问题,那些关于“我是谁”,“我是从何而来”,“我要到哪里去”,“我和社会的关系”,“我和他人的关系”等等,都是从这个时期开始了探索。
我们希望我们可以获得自我的答案,我们希望那是来自于我们内心深处的,是具有说服力的,是一种可以回答一切情境下的问题的答案的。
我们急切的寻找着,可能会在无数个夜晚去深思甚至质问自己,与此同时我们也希望有人能给予我们一点点帮助,首先他们就会是父母,这个期待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我们会悲催的发现他们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他们是否能理解,在他们眼中对于你为什么会思考这些问题都充满了莫名其妙和不屑一顾,因为他们发现你居然变了,变得不听话,胡思乱想,甚至有的家长会本能的和早恋挂钩,开始了各种审视和明察秋毫。
孩子是惊慌失措的,他不知道自己对于自我价值的思考为什么会变成围追堵截,不理解、漠视,可能都不如围追堵截来的可怕,从大人的角度这是爱的表现,甚至有的大人会瞧不起那些漠视的,还有那些给予放纵,让孩子“自生自灭”的家长,其实无论是哪种,都比围追堵截要来的好,这种”爱的名义“的伤害对孩子是毁灭性的,它会让你觉得无处藏身,好像身上有一个污点的小丑,所谓的污点,只是你遇见觉醒的自我意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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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冲突就出现了,一方面是深切的自我觉醒以及与此伴随的探索,其中更多的是对自我内心中与外在世界关系的建构。
另一方面是以爱之名的冷漠,轻视甚至侮辱(这个词或许会觉得色彩过于强烈,但来访者本身的确是这样的感受)。
还有第三方面是中国人千年传承的“孝顺”的观念,他的出现将孩子困在其中,既无法遵循自我的探索,也无法否认对自我造成的伤害,连承认自己受伤会痛,都无法做到,愤怒当无从谈起。人最大的自我伤害,莫过于人承认自己受伤都是一件耻辱丢脸的事情。
这个时候他会选择在孝顺的要求下将自我锁在一个阴暗的小房子,往往越是懂事和善解人意的孩子越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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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悲催的事情就出现了,孩子突然之间变得怕与人交往敏感,一哭多愁善感,再然后就是抑郁的出现,他无法安住自己的内心,也无法面对外在的要求。
这种情况下,孩子所呈现的症状往往多是,一句话就会崩溃,面对他人的眼光和一点点不同的意见,就会出现自我感的极度缺乏,然后会自残会变得无法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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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是那种自我感受极强,无法压抑自己的探索,他往往会呈现边缘性人格的特点……
关于这一点我们以后再谈。
这个年龄我们开始审视自我,定位自我,发掘自我。不信奉强权、不服从调遣,有时候别人眼中的叛逆,或许更多的是自我的独立宣言。
强调自我,不愿人云亦云,做别人的复制
推崇自我,不愿唯命是从,做他人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