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表情原则:人类的情感是先天遗传?| 心理词条

你有了解过自己和别人的面部表情吗?

 

当你还没有张嘴说话的时候,周围人似乎就能感觉到你在生气?

 

当别人抿嘴一笑的时候,你能感受到TA散发出来的小心思?

 

当别人嘴上表示赞同和肯定,但是你就是能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

 

你有想过通过生活中的面部表情表达情绪是人类天生就会,还是后天在文化中习得的呢?

 

阐述定义

我们大多数的面部表情可以追溯到人类祖先身上,但是关于人类的面部表达是先天的还是后天学习到的,人类学家们还留有疑问。

 

1839年,英国著名的生物学家查尔斯·达尔文在照看自己刚出生的儿子时,小婴儿不断向他做鬼脸,让他产生好奇,于是他开始研究人类的面部表情。

 

在一段时间的深入研究后,1872年,达尔文发表了自己的著作《人类与动物在情感表达上的异同》,在书中他给出了最早的面部发育和面部表情的含义。

 

在这份研究报告中,他定义了6种基本情绪的面部表情,它们是愤怒、厌恶、惊讶、喜悦、悲伤和恐惧。

 背景&来源

达尔文认为:所有人类共同的祖先拥有一套相同的基础情感表达系统,而与这套系统相匹配的面部表情作为我们基因的一部分被遗传了下来。

 

他认为,面部表情应该是基因遗传的结果,而不是文化的传承的产物。

如果面部表情是文化传承的产物,那么的文化传播的过程中,一些表情的含义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比如:如果是受文化传承的影响,微笑这个表情在一个地区代表开心,但在另一个地区可能就会代表悲伤。或者微笑很久之前是表达开心和喜悦,数百年之后,含义会有所改变,但他调查之后发现:微笑和皱眉在全世界各地的含义是相同的。

因此他认为,一些基础的情感表达系统以及与之相匹配的面部表情是基因遗传的结果,而非文化的范畴。

 

案例分享

对于达尔文的这套理论,很多科学家也提出了异议,在100多年后,英国格拉斯哥大学的心理学家雷切尔·杰克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他认为,在达尔文时期提出的表情学说有一个根本的缺陷:达尔文在做6种基本表情研究时所调取的实验对象都是西欧居民,而对于西欧以外的居民并未涉及调查和研究,这种采集样本的方式存在很大的偏差,不能代表全部事实。

 

这些数据无法验证西欧以外的居民是否也遵从达尔文的表情观点。

 

为了检测达尔文关于6种普遍性情感的分类是否正确,杰克和他的同事使用电脑程序模拟了拥有4800种不同表情的面孔。

这种计算机程序通过收缩脸部肌肉、拉动嘴角、变更眼睛的宽窄等方法来调整脸部表情。

 

他们在研究中加入了东亚志愿者。

 

杰克的团队招募了30名志愿者,其中15名是东亚的移民者,另外的15人则是土生土长的西方人。

 

杰克要求志愿者们按照他们所认为的相似度给一些照片上的表情分组,如果不确定一些情绪的类别,需要在下面标注为“不确定”。

 

杰克相信,如果达尔文的6类基础情绪具有普遍性,那么东西方志愿者在将面部表情和实际情绪进行匹配时应当会得到相同的结果。

 

然而结果并非如此。

西方志愿者小组得出的实验数据,无论是从归类还是相似度上都和原始数据十分近似,而东亚志愿者小组除了对微笑所表达的情绪归类正确外,对惊讶、恐惧、厌恶和愤怒的表情归类,出现了很多错误。

 

杰克通过实验推测,东方人在使用表情时应用的基础感情系统与达尔文提出的6种基本的情感状态很不同,比如说:“羞愧”、“自卑”、“骄傲”等情绪状态是东方人比较重要的基本情感,他们对于这种类型的情绪更敏感。

 

同时,东方人相较于西方人更习惯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在表达情绪时更为含蓄、内敛。

 

而西方人在情绪表达时更随意,不那么拘束,他们会用明显有区别的面部肌肉来表达感情,他们会更习惯于用眼睛来表达情绪,更少使用嘴,这导致东方人在理解西方人情绪时比较容易出错,产生歧义。

 

通过这项目实验表明,达尔文认为的全球存在通用的6种基本感情系统并不成立,每一种文化都有自己专属的、特别的基础情感表达方式,不同文化之间的表情符号也是不同的。

相关科普

其实面部表情的形成可以追溯到人类的早期。190万年前,古人类开始烹饪食物,经过加工的食物更容易嚼碎,咀嚼需要消耗的力量更小,当咀嚼的力度开始减少,人类的下巴和臼齿便萎缩了。

 

古人类为了食物和伴侣,需要与他人争斗,所以他们拥有更不易骨折的颊骨和前额骨骼。

 

气候对脸型也有影响,宽鼻孔与高温和较大的空气湿度有关,而拥有窄鼻孔的人多生活在寒冷干燥的地区,因为狭窄的鼻孔使气流与潮湿、温暖的鼻粘膜有更长的接触时间,在空气进入肺部前,提高它的温度和湿度。

 

此外,我们祖先的生活习惯和环境可能不仅影响了脸的形状,还影响了我们面部表情的运动。

 

当我们惊讶时,会扬起眉毛、张开嘴巴,这可能是因为当我们的祖先发现食肉动物时,他们扬起眉毛扩大自己的视野,而张开嘴巴是为了增加进氧量便于奔跑;而露齿笑在祖先的文化中是一种顺从、没有敌意的表现,好像在说,“嘿,我没有威胁”。

 

当我们表现厌恶时,通常会皱起鼻子、抿紧嘴唇,在进化中,这些行为可以缩小鼻腔通道,保护我们的祖先免受有害气味的伤害。

 

当人们感到愤怒的时候,鼻孔会张开、双唇紧闭、血液流向四肢,愤怒情绪与战斗行为有关,这些行为可能象征着人们在急需力量,准备战斗。

个人见解

我个人认为,人或许存在一套基础的情感系统,但是并没有那么绝对,因为人除了受到基因遗传的影响,同样也受到文化氛围的影响,基因遗传与文化交互的影响着人的心理和行为。

所以完全认为某种情感系统是基因的产物或者是文化传承的产物都不完全正确。

这其中有很多因素都在交叉影响一个物种的进化。

我认为或许人类存在着几种比较基本的情感状态,就如达尔文说的那样,有愤怒、厌恶、惊讶、喜悦、悲伤和恐惧,这些基本的情感状态其实是人类在进化过程中与环境交互产出的结果,但是通过面部表情如何表达这些情绪是会受到各国文化的影响的。

比如我认为东亚文化表达喜悦就跟西方人很不一样,西方人习惯于夸张、外显的表情方式,而东方人在喜悦的时候很可能更压抑,他们在喜悦的时候可能会根据当下的情境而面不改色。

除了面部表情,东西方人的肢体动作也大不相同,西方人的肢体动作更夸张,更丰富,幅度更大,而东方人在肢体方面更保守,东方人更习惯于用更隐秘的方式去表达情绪,甚至是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肢体上表现得更为收缩。

我们在看美剧或者美国电影的时候就可以感觉到,如果我们不去看翻译,很多西方人显现出来的动作和状态都会误导我们对他们情绪的判断,比如西方人经常耸肩来表达无奈或者无所谓,但是东方人就很少这样表现。

所以,文化和基因都在交互影响着人类的情感和面部语言,我们很难真的把他们掰开来看。

参考文献:
1.Darwin, C..On the Origin of Species.London:ElecBook,1997
2.Elsdon-Baker, F..The Selfish Genius.London:Icon Books Ltd,2009
3.Richerson, P. J. & Boyd, R..Not by Genes Alone.Chicago, London: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5
4.Alexander, D. R. & Numbers, R. L. (eds).Biology and Ideology from Descartes to Dawkins.Chicago, London: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s,2010
5.Wanlace, A. R..Darwinism.London:Kessinger Publishing Co,2004

文:咿呀树
责任编辑: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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