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科学:辨别表面情谊

自从我踏上心理学的道路上,我周围始终会有朋友在问我“学了心理学是不是可以操控别人的思想?”

 

每当这时候我总是无奈的摊开双手说道:“如果学习心理学真的能操控别人的思想,那么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多的人能够学到心理学吗?”


“那《lie to me》里面那样知道别人是否在说谎总能做到吧。”

 

“影视作品里面有夸张的成分,不过心理学确实很大程度上是在研究大脑中的心智活动。”我走在去餐厅吃晚饭的路上回答道。

 

“那你能具体讲讲主角是怎么能一眼看出对方是真笑还是假笑呢。”,朋友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我。

 


我哈哈大笑道:“这个不难,不过这顿饭你请了。”

我们或多或少都经历过这样一个场景:

 

和同事在一个社交场合,比如说公司的圣诞派对上,遇见一位竞争对手——那种表面上很要好,暗地里角力的同事。

 

一开始时,你们如往常般互开玩笑,但是不久后他就告诉你他最近很不得意,没有争取到大客户,写的企划案被老板退件或投出的稿件被退稿了等,总之,就是那些凡是朋友听到了一定会安慰的情景,你的脸上也做出了适当的关切表情。

 

不过由于你们只是表面朋友,私底下是竞争对手,所以你在心中其实正在暗笑、高兴极了,因此在听到他诉说不幸的一刹那,你的脸上有一丝微笑的表情,不过马上被你纠正了过来。

 


这时,你的大脑便开始跳复杂的芭蕾舞了,你的脸部表情是凝重、关切的,但是你也侦察到他脸上有一刹那的惊讶,好像在说:“你刚刚有在笑吗?”

 

或许他的眼睛正好看着你的眼睛,或是他话说到一半正好停下来,让你觉得他被某件事情分心了,说不定是看到了你嘴角的笑意。你心中立刻想到:“他看到了吗?”

 

当你安慰他时,你心中就在想这些话听起来会太肉麻吗?他会不会认为我在假惺惺?也许我应该冷淡一点,不要弄巧成拙了。

 

这些心中的对话应该不会太陌生,我们都有类似的经验,你可以想象成两个“可能的”恋人在说话,一个担心他脸上的表情会透露爱意,因为他还不确定女方的感觉,所以在说话时会步步为营,既试探又有其他的含义,双方都在揣摩探测对方的心意,这场对话就会给人故意矜持,拘谨不自然的感觉。

 

稍纵即逝的笑意、突然的辩识、探测别人意图绕圈子式的说话等这类所谓“无声的对话”( silent conversation)的言外之意,我们应该都很孰悉,只是我们平常在说话中并没有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处理对方的“言外之意”。

 

我们心中内在的对话对我们来说很自然,是因为我们有一部分的大脑专门在处理这种社交场合的情境,神经科学家将它称为“阅读(别人的)心智”( mindreading),不是特异通灵那种超感应知觉,而是从过去的经验中建构出来的猜测。

 

现在让我们回到公司的派对上。

 

当你来不及把脸上的笑意用同情的表情盖过去的时候,你会怎样?

 

大部分的时候我们是自己的主人:内外一致、内心控制着外表的行为

 

但是你那偷跑出来的笑意挑战了你有自我主控权的假设,因为你必须很努力才能控制住一直要跑出来的笑容;你的嘴角要往上扬、要笑,但是你想要表现出沉重、替他担心的表情,究竟这个嘴是谁的嘴呀?又该听谁的呢?

 

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你的嘴有好几个老板,有些是大脑中处理情结的次系统

 

真正快乐时的微笑不是学习而来的,地球上有记录的每一个民族,都以微笑来表达内在的快乐状态,天生盲聋的孩子也会笑,他们发展出微笑的时间跟正常孩子一样。

 

真正快乐的微笑全人类都一样。

 

很讽刺的是从假的微笑让我们看到真的微笑是个反射反应。

 

150年前,法国神经学家杜乡( Duchenne de Boulogne)开始研究人类表情的肌肉运动,他用当时的摄影技术拍下了被试在各种情绪状态下的表情,并且用弱电流去刺激插在某些肌肉上的探针以激发出某种表情来。

 

 

杜乡研究中被引用最多的是微笑。

 

虽然工具很简陋,杜乡确定了真笑和假笑动用到完全不同的脸部肌肉。

 

最显著的差异在鱼尾纹:真笑时鱼尾纹会出现,假笑则眼晴不动(艾克曼把真笑称为杜乡的微笑)。

 

控制眼睛微笑的肌肉叫眼轮匝肌(orbicularis oculi),它的启动已被证明来自内在的快乐。

 

现代的脑造影技术显示大脑快乐中心的活化与眼轮匝肌神经是同步的,但是只有嘴角动一动的假笑却不会引起快乐中心的活化。

 

 

下一次你想知道你的“好哥们儿”是否真心希望你有万事如意的一天时,请察看他眉毛的外沿一一假如没有稍陷下去的话,他可能是假意的。

渡仁心理,一个有温度的成都心理咨询机构

排版:Surviv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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