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邹根生
昨天下午，在将手中婴儿哄睡之后，正准备打个盹，却翻看了一下手机，看到一个微信群里有人发布了一条消息，说是一个叫夏思思的29岁女医生因公殉职，具体离去时间是2月23日凌晨，心中甚是震惊……①
后来我将这一消息告诉妻子，她似乎已有耳闻，并且低沉地说：“这是第10个了！”（在本次疫情期间，公开报出的殉职的医生）女儿在一旁听了，赶紧询问什么叫殉职？我也认真作了解释。
我将这篇报道反复看了两遍，得知：这位医生本来是已经下了夜班了，但当晚接到一个任务，于是赶回去加班，后来就不慎感染上了新型冠状病毒。
又说，她有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是早产儿，当初生下来时只有三斤二两；她的丈夫与她是大学同学，都是学医的，丈夫是骨科医生，她是（武汉协和江北医院）消化内科的住院医师；一家人去年11月还去过三亚旅游；今年本来已经买好回爷爷奶奶家的车票，但无法出行，等等。
这位女医生的死，引起了我的深切同情，有几层原因：一是她竟是如此年轻，才29岁啊；二是她家中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这一点与我们有些类似）；其三就是她死于这次肺炎，因救别人而死。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不能说茶不思饭不想，但确实在吃晚饭时有一份哀思的情愫在心里。昨晚，我一边洗碗一边对妻子说：
“其实人啊，还真是不能过于强调‘无私奉献’，不能过于‘利他’；如果这位夏思思医生，她学会拒绝那个临时下派的任务，或许她不会在疫情期间丧命，从而保了自己的性命，以及这个家庭的完整！”
妻子也表示同意。她说，“我们所接受的教育以及社会的舆论导向，有时太过于强调那种‘高尚的行为’了！”
我想，人们必须先学会自保、自爱，然后才能真正地去爱人啊！据报道中说，夏医生在怀孕23周时破水，保胎一动不动躺了十几天，在30周时突然发烧，不得已而选择了剖腹产；再加上孩子出生两年多来，一家人几乎没有睡过整觉。
由此可见她的体质一定是不那么强健的。她如果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体条件不适宜于过度投入工作，多一些自我保护和自我关爱，我想，即使她不能成为一个“最高尚”的医生，也可以成为一个不失道德的、鲜活的人啊！
如果说“高尚”一定意味着先人后己——甚至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的话，那么这样的高尚，我们宁愿不要！
美国执业心理医生亨利·克劳德在他的畅销书著作《过犹不及》中说：
“整本的《圣经》都一再强调：你必须对那些需要你的人伸出援手，必须能给予，但也必须对罪或败坏设下界限。”②
何为罪或败坏？别人具有毁灭性的、或不负责任的行为当然是其中之一，而“满足自己的需要，基本上，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不能只坐在那里被动地等着别人来照顾我们。”③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和精神，这正是我们自己的责任，是另一种形式的“罪”，因为我们没有好好看护神赐给我们的礼物——生命。
说到“哀思”，不由得要提另一个方面，这是较隐私的一面，但也值得公开说出来——
今年从正月初一到现在，农历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与妻子竟然没有一次性生活。这是何故？
除了一些客观的原因（比如妻子晚上要单独带婴儿睡觉，我则睡在客厅，妻子熬夜辛苦）外，还有一个较大的原因就是：在这个特殊的春节里，在这个全民共抗疫情的日子里，我们真的没有了做爱的兴致，没有了在床上寻欢作乐的欲望。我们似乎在用这种方式间接地表达我们对同胞们的关切，以及对死难者的一缕哀思！
我又听说，在本次疫情期间，与口罩同样紧缺的，是有4500万的安全套缺口——我没有去细查这一报道，但它颇值得一议。
这段时间，人们不得不宅在家里，夫妻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床第之欢也多了起来！难怪据历史上记载，疫情或灾情过后，生育率会猛的上升。但我这里有几点或许是多余的担忧：
一是疫情期间宅在家里不出门，人的体力是容易下降的，此时做爱，男女方的精子卵子质量如何，我认为比平时很大可能会下降；
二是疫情期间如果房事频繁的话，会导致免疫力下降，不能不说对身体健康是有风险的。
在中华经典典籍《弟子规》中有言：“丧三年，常悲咽；居处变，酒肉绝。”这是说对死去的父母要尽到祭祀之诚，那么，我想对于我们死去的同胞——尽管我们与他们素不相识，也相隔千里——我们是否也要以某种方式寄托一点哀思呢？
再自曝一个我们家的不成文的规矩（说出来你不要笑话）：在每年的12月13日（南京大屠杀纪念日），我与妻子是不会同房的——因为在这一天，我（或者我们）总能想到这个历史事件，就会以这种特别的房事禁忌的方式表达一份对死者的敬畏和缅怀。
我突然想起十多年前的一件事，在上海有一位特级语文教师（名字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有一次我去聆听他讲课，他说到：每逢他的父亲的忌日，这一天全天，他会离家“出走”，一人独处整日，并且终日不食，以此来缅怀自己的父亲。这真是一种特别的追远的方式！虽然我并没有也这样做，但这一仪式感的行为是值得敬仰的。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愿逝者安息，愿生者皆有尊严，并向自由努力！！！
写于2020年2月25日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