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情中那么“作”,原来是你没有存在感

文:任丽
来源:任丽的心灵空间(ID:renlixl)

闺蜜小林与他的第三任男友又谈崩了,确切地说是男友受不了她的臭脾气提出了分手,她又一次被甩了。

 

小林自嘲的说,她把好端端的一个男友又给“作”没了。

 

小林总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时不时有个头疼脑热,甚至来个大姨妈,也是要死要活的。每次生病,总会把男友折腾地精疲力尽。

 

假如男友稍微对她有些怠慢或者忽视,小林就会感觉男友不爱自己了。她就像林妹妹一样,受不得一点委屈。

 

男友觉得跟她在一起实在太累了,最后终于扛不住,提出了分手。

 

小林好像通过这种无意识的方式,想要获得男友的关注,要男友给予自己无条件的爱,这样她才能在关系中获得存在感。

 

01

 

其实,生活中有这么一类人,因为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就会用一些比较特别的方式去寻找存在感。

 

比如在微信群里频繁发信息,引起别人的关注;在人群中表现非常夸张,穿着打扮比较另类,以此引起别人的注意;或者是通过控制别人来彰显自己的权威,显示自己的重要性等等。

 

还有一些人在现实生活中无法获得尊重、认可,或者在现实层面没有朋友,他们会沉迷网络,在虚拟世界中被人崇拜,获得那种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

 

更为严重的,他们可能会通过自残或者抑郁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比如,一位经常自残的女孩,在用小刀划过自己的手腕时,疼痛会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而对于抑郁的病人,他们则是用抑郁的症状告诉家人:我生病了,我需要被关注,我需要被理解,我需要更多的爱……

 

02

为什么我们明明存在,却又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呢?

 

首先,我们与他人的依恋关系出现了断裂。

 


潮汕女孩小鹿是家中的老大,在她出生后两年,妈妈生下了妹妹,紧接着妈妈又怀上了一个孩子。这一次,妈妈无论如何都要生一个男孩。怀孕三个月后妈妈偷偷做了B超,结果发现还是个女孩。


迫不得已,母亲做了引产手术。一年后,妈妈终于怀上了一个男孩,生下了弟弟。

 

弟弟的到来,为这个家庭带来了很多的欢乐,母亲脸上的愁容也渐渐散开了。从小父母对弟弟宠爱有加,他们会单独给弟弟买好吃的,而小鹿与妹妹从来不敢去跟弟弟争。

 

小鹿每每想到那个没有出生的妹妹总是心有余悸。她觉得,也许她本不应该存在。假如第一胎的她是个男孩,也许后面那个妹妹就不会被打掉了。

 

一种强烈的被抛弃、被忽视的感觉在成长的过程中一直伴随着她。她加倍努力地学习,期待获得优异成绩,能够被父母看见。可是无论怎么努力,父母从来不会肯定她,而她也觉得自己还不够好,不够优秀。

 

多年以后,当她终于考上名牌大学,进入了一家世界500强的外资企业。她发现父母看待她的眼光与过去有些不一样了。


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家里最重要的经济来源。她拼命赚钱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以及在家族中的重要性。可是,父母除了找她要钱,似乎在情感上还是无法给她爱与支持。

 

这种从小就体验到的被抛弃、被贬低、被忽视的感觉,让她与最重要的亲人之间无法找到情感上的链接,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其次,在群体中无法获得归属感,我们也会感受不到存在感。

 

在青少年时期,我们情感的依恋对象从父母转移到同伴身上,并且开始学会建立友谊。

 

日本电影《滚烫的爱》中,女儿安澄在学校就遭遇了霸凌。一帮女孩欺负安澄,故意将颜料洒在她的身上,还搞恶作剧,藏起了她的校服,一同鄙视她,羞辱她。安澄开始拒绝上学,害怕进入到那个令她孤单的情境中。

 

被孤立、被隔离,无论是孩子,还是成年人,都是一种令人非常痛苦的体验。而关禁闭就是类似的一种非常严苛的惩罚方式,其核心是剥夺个体在群体中所获得的归属感与安全感。

 

在以真实故事改编的电影《巴比龙》中,享利因为尝试越狱被抓回来关了禁闭。在长达一年的禁闭生活中,他每天只能望着光秃秃的墙壁,任由时光流逝。大多数人就是在这种长期的隔绝中精神崩溃。

 

与人建立关系,并且被群体接纳,是人类生存的基本需要,而强制性地与群体隔绝,是一种极其残忍的事情。

 

最后,存在感的缺乏可能来自于自我建构的摧毁,或者原初自我的瓦解。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自然会有一种自我建构。

 

比如我是一个学生,从小学习优秀,被人称为“学霸”。一路过关斩将,升入了一所著名的高中。这就是一种最初的自我建构。

 

这所高中集聚了当地最聪明、最优秀的孩子。在第一次模拟考试之后,这位曾经的学霸排名掉到了年级倒数第五。这一次失败,对自尊心很强的孩子是摧毁性的,结果把他的骄傲击得粉碎。

 

从此,他一蹶不振,从“学霸”这样的自我建构中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开始对自己充满了消极的认识:自己是无能的、愚蠢的、差劲的,从此变得自暴自弃。

 

电影《美食祈祷爱》中的女主人公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而陷入抑郁。她发现,在这段婚姻中她丢失了自己。为了完成自我救赎,她踏上了寻找自我的修行之旅。

 


丧失了一段亲密关系,其实也是失去了在这段关系中的自我。有时候我们无法割舍一段关系,其实是不舍得放弃自己在这段关系中投入的热情、情感以及在关系中的自我。

 

在亲密关系中原来建构的自我,会随着这个人从我们的生命中消失,随着爱的消失而不复存在。

 

03

那么,如何才能获得存在感呢?

 

第一,在母婴关系中获得原初的存在感。

 

母亲是我们生命中的第一个依恋对象,孩子会在母亲的眼睛里发现自己。母亲对孩子是温柔的、温暖的、欣赏的,孩子就会感觉到自己是全能的,是可爱的,也是值得被爱的。

 

约翰.鲍比在他的依恋理论里提到,假如母亲给予孩子的回应是断断续续的,是不稳定的,

孩子在早期就很难与母亲建立安全的依恋,因为缺乏安全感,他就无法与他人建立信任的关系,也很难信任这个世界。

 

这被德裔心理学家卡伦.霍妮称之为基本的焦虑一个人最基本的焦虑就是存在感的丧失,或者被称为存在焦虑,这也是我们最核心的焦虑。

 

在人生的最重要的前6年,父母提供给孩子一个安全抱持的养育环境,帮助孩子建立一个安全基地,这是形成健康人格的基础。孩子被父母看见,是存在感的萌芽。

 

第二,建立社会归属感。

 

我们从一出生开始,就在建立一种社会认同。

 

出生之后,父母会给孩子起名。通常一个正式的名字会登记在户口本上,还有一个小名或者乳名,这是父母称呼孩子的一种昵称。孩子出生后百天,父母可能会举办百日宴,在孩子生日时给他开生日会,这些程序或仪式都是在增强孩子对自我的社会属性的认同。

 

当一个孩子感觉到他被父母、整个家族、同伴、学校等团体所接纳时,他就在群体中有了自己的身份。

 

法国知名心理学家、精神病学家罗伯特.纳伯格认为,我们每个人就像在8个关系键上跳舞。这8个关系键包括了哺乳关系、权威关系、兄弟关系、恋爱关系,以及家族归属、同伴归属、夫妻归属以及意识形态的归属关系。

 

在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中有个情节,恰恰说明了家族归属关系的重要性。因执意要娶不守妇道的田小娥为妻,后又上山当了土匪的黑娃,被家族所抛弃。后来,他改邪归正,于他而言,最迫切也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重新回归家族,在家族祠堂中认祖归宗。白嘉轩最后说了一句话,大意是,任你在外面多么风光,你最终还是想要回归宗族,找回在家族中的归属感。

 

在群体中,一个人不仅获得了归属感,还可以获得某种力量。比如在电影《浪潮》中,一个总是被人欺凌的学生,在认了某个群体中的大哥后融入到了这个组织中。他会仗着这样的群体力量,去做一些以前从来都不敢做的事情。

 

但是,正如勒庞在《乌合之众》所说的那样,如果个体过于依附一个群体,他就会失去自己的独特性,那么他个体的存在感也会在群体中消失。所以归属感是一面双韧剑,缺乏归属感会让自己没有存在感,而过度依赖群体,同样也会没有存在感。

 

当然,获得存在感还有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那就是通过再创造,激发自己的创造力,重新建构自我。

 

自我是可以重新被塑造的。

 

在丧失亲人后,我们会感觉自己的生命力也在逐渐消退,似乎自我也随着亲人的离去而消失了。而哀悼的过程,就是重新找回自己的过程。

 

比如在疫情爆发期间,一个武汉女孩的父母被新冠病毒相继夺去了生命。她把这段时间的亲身经历,通过日记的方式记录了下来。她用这样的方式跟父母告别,表达哀思,进行哀悼,就是通过创作的方式,重新塑造一个新的自我。重生的感觉,或许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在电影《书写人生》中,一个从小被父亲的朋友性侵的女孩,一直生活在过去创伤的阴影中。成年后的她通过身体与男人建立关系,寻找自己的存在,却迷失在了混乱的关系中。

 

最后,她终于遇到了深爱自己的男友,可是却无法把握住幸福,男友在发现她与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发生关系后,离她而去。

 

在痛苦中,她尝试重新拿起笔,记录自己的成长,用写作去疗愈那个受伤的小女孩。她在社交网站上写下了100天的记录,在书写的过程中,她开始原谅自己,开始留意生活中原本就很美好的东西,重新找回了活下去的勇气。

 

存在既在自己,也在群体,归根结底,还是在自己与自己的关系中。当一个人拥有存在感时,生命的意义自然会呈现。


作者:任丽,动力取向心理咨询师,心理传播师,深圳电台先锋898特约嘉宾,心理专栏作者,有书智库作者,有书领读达人,《中国新闻周刊》特约撰稿人,书评人,影评人。预约心理咨询以及加入写作团体请加微信:juliar0602

责任编辑:小鲸鱼  玉暖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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