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可卡因=抗抑郁药,现也有两种网红药,你敢用吗

在临床上,不少患者及家属对服用精神科药物存在顾虑、排斥,甚至恐惧,担心服药后身体发胖,让人“变笨”,甚至会像吸毒一样让人上瘾。

(图片来源于网络)

客观地说,精神科药物虽然存在一定的副作用,比如导致代谢综合征、嗜睡、记忆力下降等,但不会让人“变笨”,如果遵医嘱服用,除了苯二氮卓类镇静安眠药(如安定),也不会吃上瘾。

长期服用抗抑郁药、抗精神病药、心境稳定剂等药物,若骤然减量、停药,确实很可能会出现身体不适和情绪上的波动。

有些医生认为这是药物导致的“躯体依赖”;但绝大部分精神科医生认为这是“停药反应”,而不是成瘾中的“戒断反应”。(点击回看:精神障碍患者停药后出现情绪波动,到底是“复发”还是“停药反应”?)就好比高血压患者长期服用降压药后如果骤然停用,也会引起心率增快和血压增高等躯体反应。

而能够确定的是,一般的抗抑郁药、心境稳定剂、抗精神病药并不会导致成瘾行为中的精神依赖,也就是大众所说“心瘾”。

所以,从整体上来说,精神科药物对精神疾病的治疗及康复有着重要的作用,精神科药物的出现是质的飞跃,有着重要的临床意义。若因药物副作用而完全拒绝药物,导致患者错失治疗良机,这相当于因噎废食,不是理智的选择。

当然,这里也不是鼓吹大家盲目地推崇精神科药物。

欧美发达国家在精神心理临床领域也曾走过弯路,在精神科药物的发展过程中也有不少“黑历史”,忽略了社会心理因素,过分依赖于药物治疗,有一些“神药”只是昙花一现,甚至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

而且,直到现在,这种“黑历史”背后的思路很可能还没有完全消失。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在19世纪,可口可乐里是含有可卡因的,因喝完了会产生愉悦感、兴奋感,当时的可口可乐被大量推荐给抑郁症患者们饮用。

可能读者也猜到了,既然食品里能够含有可卡因,在临床中使用可卡因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了。早在可口可乐诞生之前,可卡因就是一种临床药品。

一开始,它被科学家们从古柯叶中提取出来作为麻醉药品。后来,大名鼎鼎的弗洛伊德自己也服用并宣传可卡因,这种药品开始流行起来。

弗洛伊德将这种药赞美成“富有魔力的物质”,推荐给自己的亲友和病人;当时美国的医学杂志认为可卡因“大有裨益”。当时,可卡因被看作万能“灵药”,不但能麻醉止痛,戒除毒瘾,还能令不良情绪一扫而光。

但很快,临床中和大众滥用可卡因的严重副作用逐渐出现,如严重的失眠、头疼、呼吸不畅、精神病性症状等;在高剂量下,甚至会出现呼吸衰竭,直接死亡!

这时,医学界才紧急叫停,称可卡因是一种有成瘾性的“毒药”,决定管制或禁用。

(点击浏览:第一种抗抑郁药竟是可乐?谁还没点儿“黑历史”!

其实,不只有可卡因,很多毒品成为“毒品”之前,也曾经是临床中的“良药”。被称为“毒瘾之王”的海洛因,它曾广泛应用于临床,用于治疗顽固性咳嗽、抑郁症以及吗啡成瘾等等。

但与可卡因的命运一样,海洛因的危害也慢慢呈现了。它有严重的成瘾性,本来用于治疗吗啡成瘾,但其实它产生的躯体依赖及心理依赖并不弱于吗啡。就好比用于毒品成瘾、药物成瘾替代治疗的美沙酮,其成瘾性也不弱于曲马多、含可待因的止咳水等药物。

而让人惊讶的是世界第一毒品“海洛因”竟是世界第一制药业拜耳发明,作为全球制药巨头,拜耳公司的化学家霍夫曼人工合成了海洛因,这成为拜耳不愿提及的“往事”。

(相关报道截图)


还有,甲基苯丙胺(冰毒的主要成分)也曾应用于抑郁症的治疗。在二战时期,日本为了提高作战能力,还将甲基苯丙胺作为兴奋剂给士兵服用。然而战争后遗留的依赖和成瘾一度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

相关报道截图

现在,不管是可卡因,还是海洛因、甲基苯丙胺都已经被列为国家毒品管制的范围内。从表面看,似乎人们从以往对药物和科学的无知、愚昧中跳了出来,但其实不然。

从某种角度上看,艾司氯胺酮和医用大麻的应用,表明很多科研工作者、精神科专家都没有从以往的思路中走出来。


氯胺酮是一种麻醉药品,常用于小儿基础麻醉,严格按照医嘱使用的情况下是安全的,但过量使用会令人产生精神兴奋、幻觉、谵妄等症状。但与此同时,它也是毒品“K粉”的主要成分,受到多国严格的管控。

2019年,美国FDA批准艾司氯胺酮鼻喷雾剂Spravato上市。国外媒体将其称是“近30年来第一个被批准用于治疗严重抑郁症的新药”,是一种“突破性的疗法”,临床上呼声很高。

(艾司氯胺酮,图片来源于网络)


艾司氯胺酮是一种右旋氯胺酮,与氯胺酮一样具有镇痛、镇静和精神兴奋效力,仍有成瘾性可能,甚至有临床研究表明,艾司氯胺酮的镇痛作用比氯胺酮更强。

而医用大麻的抗抑郁效果与艾司氯胺酮有异曲同工之妙。医用大麻中主要的精神活性物质是四氢大麻酚,也具有精神兴奋和致幻作用,具有成瘾性。

(图片来源于网络)


它和氯胺酮一样都属于精神兴奋剂或者致幻剂,虽然超低剂量的使用可令患者的情绪症状快速改善,为常规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争取时间窗口,但它们不能彻底治愈抑郁症,更不是“神药”。

所以,在某个程度上,19世纪人们用可卡因来治疗抑郁症,与现在医生们用艾司氯胺酮和医用大麻来治疗抑郁症,在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不过,现在的科学更加发达,人们进一步探明了这些物质对大脑和身体的作用机制,精细到了某条神经通路、某个大脑靶点。而临床使用时,也因有前车之鉴,而更加谨慎、小心。

所以,精神科医生、患者、家属都要理性看到精神科药物的作用和副作用。药物本身并无对错,它只是一个手段,关键在于我们对精神心理障碍的本质是否有准确的、清醒的把握。

我们多次分享我们多学科诊疗(MDT)的临床实践,尤其是深度催眠下创伤修复(TPTIH)的突破性发现,抑郁症的根源在于心理社会因素,患者长期遭受叠加性的心理创伤是主要病因。

因此,通过多种方式修复创伤,心理社会环境上持续性的改变才能令患者更好、更彻底地康复,降低复发风险。

有了这个认知的前提,我们才能用好药物,用对药物。

我们不能无视精神科药物的重要作用,可以根据实际病情利用药物打破恶性循环。但也要对副作用做好心理预期和应对措施,争取做到利大于弊。


更不可将康复的所有希望都寄托于药物上,尤其是带有成瘾性的精神科药物上,那无异于饮鸩止渴。


而且,在接受药物治疗的同时,父母一定要加强自我反省、改变及提升,主动修复亲子关系,营造良好的家庭氛围,其效果甚至不亚于药物治疗。






文:何日辉  (公众号:晴日心身医疗)
责任编辑: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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