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越好的人,我反而越怕

文:  David Robson
译者:Claire
来源:微信公众号:译言(ID:yeeyancom)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他非常善良、道德正直,而且乐于助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很难喜欢上他?


的确,他是个可靠的好青年,不止是扶老奶奶过马路,捐款资助老贫弱小,还会在任何他人陷入困境的时候,积极主动地施以援手……


问题是,你总在想,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他希望从中获得些什么呢?奉献之后的自我满足感,还是借机博取声誉?


总之,相对于一个明目张胆地自私的人,一个不求回报的人反而显得难以琢磨,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发现自己对那些做很多善行,只想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人,有如此无情的态度,可能会让你感到不舒服。然而,这种怀疑并非罕见,心理学家将其描述为“行善者贬损”。虽然这种现象似乎并不合理,但我们确实需要警惕不回报的利他主义。

通过了解我们对善举的怀疑想法,我们可以确定在哪些情况下,大家是欢迎善行以及哪些情况下是反对的,这可以为我们自己的行为提供一些重要的教训。

01

坏事不受罚

英国诺丁汉大学心理学教授西蒙·加赫特是最早、最系统对善行者贬损进行全球研究的学者之一。像许多利他主义研究一样,他的实验采取了“公共物品游戏”的形式。参与者被分成四人一组,每个人都得到代表一小笔的代币。然后,参与者可以在每轮游戏中将部分收入贡献给公共资金池。一旦每个人都进行了投资,每个人将获得该集团投资总额的40%。

如果参与者公平竞争,那么每一轮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合理的投资回报。然而,那些非常吝啬的人可以通过自己支付很少的费用,并获得他人的投资。在10轮之后,研究人员让参与者可以选择通过扣除他们获得的一些收入,来惩罚其他玩家。

鉴于经典的经济理论,你可能会认为那些吝啬人士会受到这些惩罚,事实确实如此。然而,其他无私的参与者也成为了目标,尽管他们对他人财富的贡献大于他们应得的份额。

这一发现已在许多其他实验中得到反应。例如,在一个类似的游戏中,参与者被问到,是否愿意将成员踢出他们的小组。他们驱逐极端利他主义者的频率,与最糟糕的利己主义者一样频繁。不知何故,自私和无私在道德上被认为是等价的。

引人注目的是,这种倾向似乎我们的幼年时期就出现了,大约在八岁左右。虽然影响的大小可能会因环境而异,但它似乎在大多数文化中都有存在。

02

互惠和声誉

要了解这种看似非理性行为的起源,我们需要首先考虑人类的利他主义是如何出现的。

根据进化心理学,人类固有的行为应该已经有所进化,以提高我们的生存能力和将基因传递给下一代的能力。在利他主义者看来,善行可以让我们在群体内培养良好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有助于建立社会资本和地位。

伦敦大学学院进化与行为学教授尼古拉·雷哈尼说:“获得良好声誉可以带来好处,例如在社交网络中占据更中心的位置。这可能意味着我们在需要时可以得到更多帮助。而且它也与繁殖成功有关。”

然而,声誉是有相对“位置”的。如果一个人的位置上升,其他人就会下降,这样可以产生强烈的竞争感,这意味着我们总是需要警惕其他人领先于我们的情况,即使他们是通过利他主义获得所在地位的。如果我们认为对方只是在追求名誉利益,而不是出于对他人的真正兴趣而采取行动,我们会特别愤慨。

这一切都意味着利他行为会使我们走在隐喻的钢丝上。我们需要完美地平衡我们的慷慨善行,让别人觉得我们很善良,而不会让人怀疑我们只是为了争夺地位而行事。

雷哈尼说:“当你问队友为什么要排除某人时,他们通常会给出关于‘位置’的回答。比如‘没有人在做他正在做的事情,他让我们看起来都很糟糕’。”人们对社交媒体的研究表明,如果大家在脸书上宣布这一事件,人们往往不会对利他行为,而不是他们的沉默,留下深刻印象。

耶鲁大学研究生瑞恩卡尔森也认为,除了行为本身的慷慨性外,利他行为通常会从多个角度进行评估。“我们不仅重视利他主义,我们还重视正直和诚实的本质,这是我们道德品质的另一些标志。”他说。因此,受自身利益驱使的善行可能导致我们在其他品质上得分相当低。

一般来说,参与者并不介意其他人是否从他们的行为中获得了意外好处。例如,如果某人去献血,这是一种适度的利他行为,并且碰巧给他们的朋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参与者仍然会积极地看待他们。同样,如果这个人获得特殊奖励,参与者也不在乎,因为这只是意外之喜。

如果他们认为,这些好处是原始动机的一部分,那么他们就会受到惩罚。利他主义的分数会从正变为负。虽然他们仍然在做一件好事,但他们会被人认为很自私。

我们不断地猜测他人行为的原因就是,当我们怀疑人们的动机不纯时,我们就会严厉惩罚他们。当然,这些本能的怀疑可能是真的,也可能不是。我们经常根据直觉,而不是确凿的事实做出判断。

03

生活规则

每当我们发现自己质疑周围人的行为时,都需要记住这些质疑。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他们的善行是自私自利的,我们可能会选择怀疑他们。

当我们自己在进行利他行为时,你应该避免大声宣传你的善行。“如果人们提起这些善行,你应该淡化它们。”雷哈尼说。即使你认为你只是在分享一些关于你关心的令人振奋的消息,你也应该谦虚一点。

如果你碰巧从利他行为中获益,最好坦白事实。想象一下,假如你在办公室里的一个善举碰巧引起了经理的注意,然后他把你提拔了。如果你承认这一结果,而不是让其他人反复思考你究竟是如何升职的,你可能会受到更有利的评价。

归根结底,避免善意贬损的唯一万无一失的方法,可能是完全秘密地做你最好的事。如果其他人碰巧发现了真相,随之而来的良好声誉对你来说只是一种奖励。

奥斯卡·王尔德在一个多世纪前说过:“世界上最好的感觉就是匿名做一件好事,然后让别人发现。

作者简介: David Robson编辑:Liz,排版:阿桃,监制:April。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译言(ID:yeeyancom),发现、翻译、分享中文之外的互联网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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